因为台风,我不能够直接到达上海了。是可以在库车再修整等一天,不过想了想,直接出发先到西安也不错,路过很多次但是都没有具体参观过。
看过了钟鼓楼,博物馆,又前往了大雁塔,把我能想到的西安景点逛遍后,还是来到了西交。
感谢罗博文和他弟弟,联系后也是成功进到了西交。也还好我提前联系了,我曾天真的以为“交通大学学生证一卡五通”这种说法,不过门口的大爷似乎并不买账,或许有给我暗示吧,总之就是不让我进去。
快速游遍了其他地方,我当然还是更乐意前往与上交大更有渊源的西迁博物馆。1956年,交通大学主体开始从上海西迁。原因据说有二,一种是因为东南沿海地区的形势紧张,另一种是因为一五计划的需要,即将工业布局从沿海搬到内地,实现全国各地工业的均衡发展。
我无意去深究具体的原因,只是知道中央决定从沿海城市迁走一批大学,交通大学就是其中一个,并且是最重要的一个。若交大迁不走,对于整个计划的影响是巨大的。
在我来此之前,我只是隐约察觉到些许不对劲,疑点其实也很明显,一是在1957年,国务院正式批准了交通大学分设西安和上海两个部分,短短一年西迁计划便变成了分治二校。二是在上交的宣传中,重点似乎就是听从党指挥,奉献牺牲,以及几个中央文件。侧重点疑似过分的集中。
也正有这种疑惑与好奇,驱使我来到了西交。在这里,我看到了些许不同的宣传方向
这里,强调的似乎是一种正当性。看到宣传,你会感觉社会各界全力支持,歌颂赞扬着西迁,交大师生欢歌载舞奔赴西安。我当然无意质疑有理想的前辈们,但这种这种过分强调的宣传非常不对劲,令我十分的不安。
这种不同驱使疑惑又回来了,如此受到师生欢迎为何一年便开始分治二校,社会欢歌载舞下,交大普遍学生又是怎样的声音?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,查找了一些资料,引用自国内媒体
交通大学的西迁方案产生了争议,尤其是第一批教职工的意见最大。他们虽然一开始支持西迁,但到了西安后,却发现西北地区的条件实在太差,且西迁对交通大学的发展非常不利。因此,他们开始游行和罢课,这些意见直接影响了第二批教职工的西迁工作
基本的批判精神还是要有的,国内尚有如此文章,那反对的人数自然不在少数。
在迁校期间,本来被归为人民内部矛盾的内迁之争,随着反右的斗争的开展及其后文化大革命席卷全国,一些过去反对迁校的声音被收集为反革命言论,一些发表过反对迁校看法的人被划为右派遭到迫害。直到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,这些人才被陆续平反。
西安交通大学第一任校长彭康,因为说过学习毛主席语录不能形式化,加上其在交大迁校时听取不迁意见的作为,在文革中被以“攻击诬蔑毛泽东思想”,是“反党反社会主义份子”加以批斗。1968年3月28日,彭康在一次游街中被批斗致死,直到1978年6月24日才得平反。
根据时任西安交大档案馆馆长凌谷安主编的《西安交通大学大事记(1896~2000)》的描述,1956年底迁到西安的教师537人,占1956年底教师总人数767人的70%。1956年、1957年毕业的两届毕业的新教师,其中80%分配在西安部分工作,1956年入学的新生2133人,全部到西安报道。1954、1955两级学生2291人陆续迁西安,占全校学生人数81.1%;至10月底图书迁移14万册,占藏书73.9%,大部分设备也迁西安”。
不愿去多想,但也忍不住多想。时代洪流下的一滴不由己的水滴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。看似能够掌握方向,不过也就是随波逐流罢了,曾经年代顶尖的工科生是如此,青年百姓如此,如今也是如此。
上交不愿宣传的部分,是出于其对于今天其政治需求的考量,不好宣传,不能宣传,就把其相关内容全部删去。西交这种宣传,颇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。或许所有政治都是如此,越是重点宣传的部分越恰恰是其缺失的部分。
历史或许也该如此,一家之言足以掩盖太多东西。对于同一件事,不同的记载也可以体现其对于当下的政治需要。我不经联想到,初中老师介绍,新航路的开辟就是是因为奥斯曼土耳其阻断了陆运,为了货运中国因此开辟了新航路。对于我的感受,似乎就是为了强行把中国加入世界近代史一般,证明中国与世界现代化的渊源。单方面的历史总是不足的,感觉也总是错误的,或许有朝一日前往西班牙,找到他们对于这段历史的记载,才能够解开我的疑惑吧。